三十、医院惊魂
唐骏回到局里，关好门，打开抽屉拿出那份齐鞅斋写好的交代材料看着，从这份材料上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证实的问题有三点：一，叶小梅之死是敌人内部矛盾引起，由于敌人处理不当，致使尸首暴露，文良是杀死叶小梅的主凶，但是现在文良已死，已经无从考证叶小梅当时接收到的那份密电的真实内容，但是关于密电应该还有线索在文良家中。二、文良是齐鞅斋奉**芝之命杀人灭口，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，而且这个文良对敌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用，只是为了掩护叶小梅的身份。三、外国语学校校长褚闻之之死系齐鞅斋所为，因为，褚闻之已经知道了**芝借阅《孽海花》之事，况且褚闻之对《孽海花》的了解不是简单的了解，他能熟背每一章节，所以，**芝觉得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，绝不能留有后患。虽然**芝和齐鞅斋甚至其他人对这本《孽海花》其中奥秘还不得而知，但是，**芝的任务之一就是干掉所有熟悉《孽海花》一书的身边之人，更不能因为褚闻之的了解让肖飞他们从褚闻之口中知道《孽海花》的秘密。另外，在丰泽园用摩斯密码通知温倩茹的也是齐鞅斋，在雨夜干掉大刀门两个人的也是齐鞅斋，这一切都是**芝在背后操纵的。
除了这些，齐鞅斋对6.25行动也只是知道皮毛，具体情况一概不知，关于风行汽车行齐鞅斋只是提到了“天狗”于泽凯和伙计皮三，至于他们的使命和任务齐鞅斋也不知道。那么关于秦朗和柳青，齐鞅斋在材料里交代说：“**芝以及温倩茹等人对此二人始终保持着距离，并持有怀疑态度，在试探中！”
唐骏由此判断出，现在浮出来的这些人，大都是小人物，重要人物一个还未曾露面，只有一个名字叫“薰衣草”的人现在知道此人潜伏在我们内部，但是此人是男是女，具体受谁领导，齐鞅斋一概不知，甚至连天使**芝也不知道。
另外，齐鞅斋在材料里还说道“神父”和“传教士”但是这两个人在哪，是谁，他更不知道了。
唐骏看着材料陷入沉思，早在北平解放前关于“天狗”“神父”“传教士”这三个代号就曾经听说过，但是，到底是谁到目前还不得而知。
唐骏判断，和红豆接头的暗语很有可能就是这个“薰衣草”透露出去的，可是知道这个接头暗语的人一共也没有几个啊？就算是把现在肖飞怀疑的人都过一遍，这几个人也不在这行列中，敌人是怎么会知道这个暗语的呢？
午夜，医院里静得出奇，石小杰躺在床上，医生刚刚给他注射了一针安定，石小杰昏沉沉睡去。整个二楼走廊里鸦雀无声。一盏昏黄的灯，照射着走廊里，投下一大片隐影。
在一楼西侧的最里面拐角处是一间停尸房，停尸房里摆放着白天爆炸案被炸死的几名战士尸体和老百姓的尸体。在靠近墙角的一张床上，一张白色的床单已经被血染红，床上的死者被炸得面目全非。负责停尸房给死者整容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，老头在房间里挨个为死者整容。当他整理完前面一具尸体后，在靠着墙边的凳子上坐下，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：“这些该天杀的东西，你们乱炸什么呀？这老百姓盼着解放，这解放了还是不得安生，走在大街上还会白白丢了性命，这上哪说理去呀？”老头说着，从怀里颤巍巍的掏出一个小酒瓶子，拧开盖子，对着瓶嘴喝了两口酒下肚，老头抹了抹嘴巴刚要站起来，他看见自己眼前这张床上的死者动了动，老头一惊，使劲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说：“唉！眼花了，这死了还能动吗？难不成是感觉自己死的冤枉，嘻嘻！冤枉就冤枉吧，这年月，冤死鬼多啊！”
老头子说完站起身来接着说：“现在我就给你收拾收拾！你别冤枉了，我让你啊，干干净净的漂漂亮亮的去阎王爷那！”老头说着向床边走过来。
猛然间，血呼啦的床单一下子被掀起来，那具尸体直挺挺的坐起来，看着老头咧开嘴笑了，老头使劲揉揉眼睛看了看，当他看清楚眼前这个人面目时，老头差点晕过去，眼前这人一只眼睛被炸没了，露出一个血窟窿，半拉脸都是血，头发披散着，身上也都是血，此人居然在老头面前下了床，吓得老头叫也叫出来，直往后退，手指着他问：“你是人是鬼？你要干什么？”
只见这人下了床，咧着嘴直逼老头，伸手一把抓住老头的脖子用沙哑的声音说：“呵呵，你说我是人是鬼，人也罢，鬼也好，你今天既然看见了我就得死！”此人手上用力，把老头拎了起来，靠在墙上，老头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，此人冷笑着说：“你不是说这年头冤死鬼多吗，那你今天恐怕也要当一回冤死鬼了！”此人手上用力，老头看着他吐出舌头，一会便不动了。
放下老头的尸身，此人把老头身上的那瓶酒翻出来，坐在地上喝了几口，然后站起身来，把老头身上的衣服扒下来，穿在自己身上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口罩戴在脸上，挡住那张可怕恐怖的脸，然后把老头的尸体放在一张专推死尸的床上，用那块满是血迹的白布盖在老头身上。
此人打开停尸房的房门，推着老头这具尸体走出停尸房，沿着楼道向二楼的楼梯口走来。医院的楼梯设计很巧妙，就是为了方便这种带轮的床可以自由推上推下，所以在楼梯的一侧是一个斜坡，这种床可以直接推上去。
此人毫不费力气的推着这张床上了二楼。此时已经是后半夜，外面下起雨来，雨点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，时不时一道闪电闪过，隐约可以看见此人那只独眼闪烁着一整冷酷和可怕的光芒。那只没有眼珠的血窟窿，在闪电的映照下更是阴森恐怖。
此人推着床，沿着二楼楼道直向石小杰的病房走来。就在他刚刚走出不远的时候，一间房门突然打开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手里托着一个药盘子从房门里走出来，盘子上放着几瓶子药水还有药棉等物。护士看见他问了一句：“你干什么呀？深更半夜，又有病人吗？”
此人也不搭话，继续推着车向前走，护士看看他迎着走过来问：“喂！我跟你说话呢，你这是往哪儿推啊？”
此人猛地一抬头，用一只眼睛盯着护士冷冷的说：“你少管闲事！”
当护士看见此人的眼睛时，吓得尖叫起来，大喊着：“有鬼呀！”次人上前一步，伸手捂住护士的嘴，护士一声没再叫就吓晕了过去。
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此人丢下那张床，快步跑到石小杰的门前，推门进去，看看床上的石小杰，从怀里掏出匕首狠狠刺下去。
这一刀深深扎进床上的被单里，此人抽出匕首再次刺下去，就在他刺第二刀的时候，房间里突然灯光大亮，站在此人身后的正是肖飞。肖飞看着此人哈哈一笑说：“等候你多时了，你还真来了！”
此人转身看着肖飞，独眼露出凶光，这时，牛刚从床底下钻出来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，此人转身奔房门而去，房门口，强薇手里握着枪看着他冷笑说：“先生，久违了！”此人看看强薇，猛地把手中的匕首向强薇甩来，强薇闪身躲过，此人借机夺路窜出门去。
肖飞在后紧紧追赶，牛刚举起枪就要射击，肖飞喊了一声：“不要开枪留活口！”二人在后面追着，此人快速跑下楼梯，顺着一楼走廊的窗户跳了出去，牛刚见此情景，朝着此人开了一枪，此人身子一晃，但还是继续往前跑，肖飞看看拦住牛刚说：“算了别追了！”说话间此人已经消失在雨夜中。
这时强薇追了上来，看见肖飞和牛刚问：“追上没有？”肖飞摇摇头。
强薇气得说：“让这家伙跑了！白等了他一个晚上！”
“没关系，他还会再来的！”肖飞看看强薇说，强薇看看他一笑，肖飞问：“你伤着没有？”
强薇摇摇头说：“没有，放心吧！”
就在几人说话间，一个穿白衣的人在二楼尽头一晃不见了……..
